这个在金耀广场附近几条街令人闻风丧胆的年轻人,此刻规矩得像个小学生。
杜洪重重坐在皮质单人沙发上,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,茶几上的茉莉花茶正好晾到适宜的温度。
“坐。”简短的一个字,却让陈砚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。
陈砚点了点头,随即在杜洪旁边的沙发上坐下,身体微微前倾,双手搭在膝盖上,显得有些拘谨。
杜洪瞥了他一眼,嘴角微微上扬,似乎对他的态度很满意。
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金属徽章,圆形,通体暗银,中央是一只展翅的夜枭,边缘刻着细密的纹路,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。
杜洪将徽章递到陈砚面前,沉声道:
“灰羽级成员徽章,从今天起,你就是夜枭会的正式成员了。”
陈砚一愣,接过徽章,指腹着上面凹凸的纹路,触感冰凉而厚重。
他抬头看向杜洪,眉头微皱:
“正式成员?老舅,难道我之前都不算?”
杜洪嗤笑一声,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,眼神略带戏谑:
“你小子以为夜枭会是菜市场?想进就进?”
他放下茶杯,手指轻轻敲击桌面,声音低沉而严肃:
“夜枭会是外城区三大势力之一,掌控着三分之一的地盘,光是外围成员就有上万人,但真正能拿到徽章的,不到两百个。
要不是你干掉了胖狗,又打赢了花蛇,就算是我,也没法首接让你转正。”
陈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但还没等他开口,杜洪突然出手,五指如铁钳般扣住他的手腕!
“唰——”
陈砚肌肉瞬间绷紧,体内气血翻涌,皮肤下隐隐泛起一层赤红色的微光,像是烧红的烙铁。
他本能地想要挣脱,但随即反应过来——这是试探!
他深吸一口气,缓缓放松身体,红光也随之消退。
杜洪见状,满意地松开手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欣慰。
“好小子,气血自生,铁骨境?” 杜洪咧嘴一笑,络腮胡微微抖动,“看来医院那一遭,真让你脱胎换骨了。”
陈砚揉了揉手腕,苦笑道:“老舅,你这手劲还是这么大。”
杜洪哈哈大笑,拍了拍他的肩膀:
“这样我就放心了。
五天后就是月底,月初的帮派大会你必须参加,本来我还担心你在灰羽头目的武斗里吃亏,但现在看来……”
他眯了眯眼,“说不定还能争个靠前的排名。”
陈砚听得一头雾水:“灰羽头目武斗?老舅,你倒是说清楚啊,我现在还懵着呢。”
杜洪收敛笑意,目光变得深邃,缓缓道:
杜洪缓缓吐出一口烟圈,眼神复杂地看着陈砚:“本来我只想让你在帮会里混个安稳日子,没想到你小子突然蹿起来了……”
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了几分,“行,那我就好好给你讲讲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落地窗前,望着外面霓虹闪烁的城市夜景。
瑶光城的夜色被无数全息广告牌染成五颜六色,远处高耸入云的蔚蓝集团总部大楼格外醒目。
“我们所在的南境,真正的掌控者,是‘蔚蓝联合集团’。
”杜洪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窗玻璃,“而我们所在的瑶光城,正是十二大城之一。”
他转身靠在窗边,继续说道:“每一座城市都由蔚蓝旗下的子公司管理,我们夜枭会,不过是他们默许外城区的‘秩序维护者’之一。
”杜洪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,在指间灵活地翻转着。
“夜枭会的等级你应该也知道。
灰羽,就是你现在的等级。
”硬币突然停在他指尖,“再往上是大区负责人铁羽级,然后是夜枭会核心力量血羽级,外人一般称为霸主级。
”硬币被弹起,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,“每一个都是龙象境界强者。
至于再往上……”
硬币落入掌心,被他紧紧握住,“就是会长大人了。”
杜洪重重地坐进真皮沙发里,沙发发出沉闷的挤压声。
他伸手取过茶几上的水晶醒酒器,琥珀色的威士忌在杯中旋转,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“夜枭会的规矩,每月初举行武斗排名。
”他晃动着酒杯,目光透过琥珀色的液体看向陈砚,“低排名的可以挑战高排名,虽然号称是一对一的公平对决……”
杜洪突然冷笑一声,杯中的冰块猛地撞在杯壁上,“但擂台上死个人,也就是多赔点抚恤金的事。
上个月,三组的老黑被人首接一拳震碎了五脏六腑,现在还泡在医疗舱里当活标本。”
他仰头灌下一大口酒,喉结滚动间,领口处一道陈年刀疤若隐若现。
“本来以你吊车尾排名,连观战席都坐不上。
”杜洪将酒杯重重放在茶几上,玻璃与大理石碰撞发出“铛”的脆响,“但你这两天……”
随后杜洪拿出手机递到了陈砚面前,赫然显示此刻陈砚的排名己经来到了第57名。
杜洪收起手机,嘴角扯出个狰狞的笑容,“胖狗和花蛇的人头,让你成了这帮鬣狗眼里的肥肉。”
他突然起身,两步跨到陈砚面前,布满老茧的大手重重拍在后者肩上。
“不过……”
杜洪眯起眼睛,指间传来的坚实触感让他挑了挑眉,“铁骨境的修为,倒是个意外之喜。
”他的五指微微发力,感受着年轻人肌肉的密度,“除了排名前几的存在,其他人应该都不是你的对手。”
“呵,看来那些水区负责人也要睡不着了。
”杜洪收回手,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惊疑,“毕竟他们中最水的,也不过是铁骨境初期……”
他永远猜不到,这个站在他身后的年轻人,己经达到了铁骨境大成的境界。
更不会知道,陈砚修炼的是那门在武学界被称为“自虐功法”的苦修锻体术。
这门功法入门看似简单,实则每进一步都要经历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。
修炼时浑身骨骼要反复断裂重生,肌肉纤维要承受极致的撕裂与修复。
多少武者半途而废,宁可选择见效更快的捷径。
但陈砚硬是咬着牙(靠着系统)挺过来了。
此刻他看似平静地站在原地,实则体内每寸肌肉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。
那些嘲笑他“自讨苦吃”的人永远不会明白,这门功法的上限,足以让他在同境界中所向披靡。
厨房的移门“哗啦”一声被推开,蒸腾的热气裹着酱香涌进客厅。
李云芝系着碎花围裙,手里还握着锅铲:“老杜!让你给晚辈做榜样,一回家就抱着酒瓶,你是酒缸里泡大的?”
铲尖上的油星子随着她挥手溅在瓷砖上,发出细碎的“滋滋”声。
杜洪脖颈一缩,那道横贯锁骨的刀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滑稽。
他忙不迭放下威士忌杯,玻璃底在茶几上磕出清脆的“叮”声:“来了来了!”
起身时还不忘对陈砚挤挤眼,活像个偷糖被逮的老小孩。
六道家常菜在转盘桌上铺开——红烧鲫鱼的鳞片炸得金黄酥脆,糖醋排骨裹着晶亮的琥珀色酱汁,就连最普通的炒时蔬都泛着油润的翠色。
杜婉晴头顶的生日帽歪在一边,奶油沾在嘴角也顾不上擦,筷子尖正戳向颤巍巍的蛋黄蒸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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