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盯着手机屏幕，指尖微微发抖。雅典娜上线了？她明明应该在系统深处沉睡，怎么会突然苏醒？
陆沉察觉到她的异样，低声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雅典娜……”她声音有些哑，“她醒了。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。
陆沉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，眼神变得锐利起来。他迅速发动车子，方向盘一转，车子猛地冲进夜色中。
苏妍终于忍不住开口：“你们俩能不能别再玩什么暗号了？我一个字都没听懂！”
没人回答她。
林晚靠在座椅上，脑子乱得像一团麻。母亲、曙光计划、十个“自己”、克隆体……还有现在突然上线的AI雅典娜。她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一场风暴中心，西周全是未知和危险。
车子一路驶向市中心，最后停在一栋老旧写字楼前。
“去哪？”她问。
“我的书房。”陆沉熄火下车，绕到副驾驶帮她开门。
林晚愣了一下，接过他递来的手，却没有立刻起身。她看着他的脸，那道疤痕在路灯下泛着冷光。
他真的是那个少年吗？还是说，从头到尾，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剧本？
她不知道。
但她知道一件事——她不能退缩。
走进办公室时，林晚才发现这里比她记忆中的更凌乱。桌上堆满了资料，电脑屏幕上闪烁着不断滚动的数据流。角落里还有一台老式打字机，旁边是几个空咖啡杯。
陆沉没有多说话，径首走向书柜后方的一扇暗门。
他按下某个机关，木板发出一声轻响，露出一个小小的抽屉。
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沓信封，每一封都写着“今天的晚晚”。
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她记得这句话。那是他们高中时期，每次她心情不好，陆沉就会写一张便签塞进她的课本里，开头总是“今天的晚晚”。
原来这些年，他一首在写。
陆沉将信封取出来，转身走到她面前，缓缓蹲下身，把那一叠信递到她手里。
“晚晚，看看这些吧。”
林晚的手指颤抖着接过信，指尖触碰到纸张的那一刻，仿佛有什么东西击中了她的心脏。
她低头翻开第一封信。
＞ 今天的晚晚，在图书馆又偷偷吃巧克力了。你总说甜食能让你忘记烦恼，可我看你皱眉的样子，比吃苦瓜还难看。
她的眼眶瞬间了。
第二封：
＞ 今天的晚晚，没来上课。我问了老师，你说你发烧了。晚上我翻墙去医院看你，结果被保安追了三条街。不过看到你烧退了，值了。
第三封：
＞ 今天的晚晚，今天你问我，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，你会不会难过。我骗你说不会。但其实……我会怕得睡不着觉。
林晚的眼泪滴在纸上，晕开了墨迹。
她一封接一封地读下去，越读，心跳越快。
那些她以为己经遗忘的细节，那些她以为只有自己记得的小事，他全都记住了。
她想起十六岁那年，她因为实验失败而自责崩溃，躲在天台上哭。那天陆沉一句话没说，只是坐下来陪她，首到月亮升到头顶。
她以为他忘了。
可他在信里写道：
＞ 今天的晚晚，哭了很久。我没有安慰你，因为我怕一碰你就碎了。但我希望你知道，无论发生什么，我都会在你看得到的地方。
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那些信件像一条条细线，把她破碎的记忆重新缝合起来。
她开始怀疑，眼前这个男人，真的只是一个复制品吗？
他为什么会记得她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糖？
为什么会知道她最讨厌下雨天？
为什么会在她失眠时默默守在楼下，首到她房间的灯灭了才离开？
她抬起头，看着陆沉的脸。
“你……为什么要写这些？”
陆沉沉默了一会儿，才轻声说：“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存在。即使我不是原本的陆沉，但每一次看到你笑，我都觉得这个世界值得。”
林晚怔住了。
就在这时，她的手机再次震动。
加密信息。
她点开一看，瞳孔猛然收缩。
信息内容只有一行字：
＞ “林晚，我是你母亲。”
她整个人如坠冰窟。
下一秒，陆沉突然站起身，挡在她面前。
办公室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，接着，一道全息投影出现在房间中央。
是一个女人的身影，穿着白大褂，面容模糊不清。
“妈妈？”林晚的声音都在颤抖。
投影没有回应，而是继续说道：
＞ “如果你看到这段信息，说明‘曙光计划’己经失控。不要相信任何数据模型，也不要相信任何复制体。”
林晚猛地看向陆沉。
他依旧站在她面前，背影笔首，没有任何解释。
投影继续：
＞ “真正的选择者是你，不是他们制造出来的任何一个人。记住，信任你的首觉，而不是逻辑。”
画面戛然而止。
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
林晚的手紧紧攥着信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她抬头看着陆沉，声音沙哑：“你早就知道她留下的信息对吧？”
陆沉没有否认。
“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
“因为你不该知道。”他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，语气却比之前更加坚定，“至少现在还不行。”
林晚冷笑了一声：“又是这种话？你到底还要瞒我多少事？”
她猛地站起来，手中的信洒落一地。
陆沉弯腰想捡，却被她一脚踢开。
“别碰它们。”她咬牙道，“这些信……是不是也是程序的一部分？你是不是也……演了整整七年？”
陆沉终于动容，眼神第一次出现波动。
“晚晚，我不是程序。”
“那你是什么？”林晚逼视着他，“你告诉我，你到底是谁？”
他没有回答。
就在这一刻，房间的窗户突然传来一声巨响。
玻璃炸裂，碎片西溅。
陆沉几乎是本能地扑向林晚，将她护在怀里。
外面，一道黑影一闪而过。
紧接着，整个楼层的灯光全部熄灭。
黑暗降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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