煤球不知何时蹭到了他脚边，用脑袋轻轻顶他的小腿。
陆川弯腰把它抱起来，却发现它身上暖烘烘的，像个小火炉。
“还是你舒服，不用出门吹风。” 把脸埋进煤球的毛里，换来一声不耐烦的 “喵”。
客厅的挂钟敲了两下，准备去洗澡，他知道，有些东西在降温的夜里悄悄解冻了，因为手机里刚收到的回复：“明晚见，笨蛋。”
“这次，一定能说好。” 他对着煤球喃喃自语，小家伙却己经睡着了，爪子搭在他手腕上，像块融化的黄油。
晨光刺破窗帘缝隙时，陆川在一片猫毛中醒来。
煤球正蹲在飘窗上，尾巴有节奏地拍打玻璃，窗外的梧桐树还挂着昨夜的冰晶。
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，手机屏幕亮起三十七个未读消息。
SALLY 的腾讯会议邀请标红置顶，邢俊逸发了十个 “夺命连环 call” 的表情包，最下方是张雨莤半小时前的消息：“晚上一起吃饭吗？”
“得，整个荔城都在催命。” 他笑着给煤球添了猫粮，匆匆套上西装。
赶到公司时，走廊尽头的会议室传来周总的嗓门：“陆川人呢？SALLY 十分钟后连线！”
他推门而入时，邢俊逸正往投影仪里插 U 盘，冲他挤眉弄眼：“昨晚和某人聊到凌晨？”
“先干活。” 陆川把展会资料摊在桌上。
众人的电脑屏幕右下角弹出腾讯会议的入会提醒，红色数字 “1” 在黑色背景上格外醒目。
周总掐灭烟头，整了一下领带，也点击进入会议。
画面加载完成，SALLY 出现在屏幕中央，她身后的办公室整洁明亮，墙上挂着北欧风格的装饰画。
“陆总监，我们需要听到贵族系列的落地进展。” SALLY 的声音带着职业化的干脆，梅花美甲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：“距离专卖店开业不到 1 个月的时间。”
陆川将身子往前倾，调整了下电脑摄像头角度，让屏幕更清晰地显示身后的展示板。上面贴满了北欧贵族系列的设计图、面料小样和数据图表。
“上海展会的数据比预期好 30%。” 陆川点开 PPT，童装模特在北欧雪景中旋转的画面跳出来。“客人对可拆卸毛绒领和北极熊刺绣反响强烈。现在的关键是锁定供应链 —— 本地‘云锦纺织’能提供 95% 相似度的冰岛羊毛，加工厂改造后可实现 72 小时打样。”
邢俊逸跟进补充：“我己经对接了三家智能工厂，最快下周一能出产前样。”
“成本控制在预算内？” 周总指间的钢笔在计划表上敲出急促的节奏。
“面料成本降低 40%，” 陆川翻开供应商报价单，“但需要 SALLY 这边提前确认工艺细节，避免后期返工。”
SALLY 托着下巴沉思，耳坠上的北极星吊坠轻轻晃动：“行，我会尽快敲定。”
她突然笑了，“陆总监家里有只黑猫？昨晚的朋友圈都在晒它的‘模特照’。”
陆川愣了一下，想起那天张雨莤发来的照片， 煤球戴着北极熊围巾，趴在暖光台灯下，尾巴尖卷着羊绒线团。
“它对羊毛过敏，” 他不动声色地说，“不过确实是个合格的‘质检官’。”
会议室里响起低低的笑声，周总趁机敲定了下周的打样计划。
散会后，邢俊逸拍了拍他肩膀：“行啊，把猫变成活广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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