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酒杯底的残液在暖黄灯光下泛着琥珀色光晕，张雨莤仰头笑时，脖颈处的心型项链随着呼吸轻晃。
陆川喉结滚动，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脸颊，替她拨开粘在唇畔的发丝。
她忽然收了笑，睫毛像受惊的蝶翼颤动，下一秒两人同时倾身，呼吸交缠的瞬间，他尝到她嘴角残留的巧克力甜腻。
急促的喘息声里，陆川将她抵在沙发扶手上，她冰凉的手指钻进他衬衫下摆。
煤球原本蜷缩在波斯地毯角落，突然炸着毛窜上茶几，尾巴横扫而过，高脚杯倾斜着在羊毛毯洇开暗红水痕。
陆川分神的刹那，张雨莤趁机咬住他的下唇，这个带着侵略性的动作让他心头一颤，正要加深这个吻时 ——
“哗啦！”
沙发旁的藤编猫窝被猫爪勾翻，羽绒垫、逗猫棒、旧照片倾泻而出。
陆川浑身一僵，动作凝滞在半空。
张雨莤垂眸望去，那张之前在米线店见过的泛黄照片正躺在她膝头：穿纯白色连衣裙的少女站在樱花树下，嘴角梨涡隐约可见。
她下意识蹙了下眉，这个微小的表情却被陆川捕捉得一清二楚。
“不是你想的那样！” 陆川慌忙撑起身子，膝盖撞翻矮几上的鎏金烛台。
他扑过去抢照片的模样太过急切，反而惊得煤球 “嗷呜” 一声窜进沙发底，照片却被甩落在张雨莤掌心。
她指尖着照片边缘卷起的褶皱，抬头时己换上温柔的笑：“我上次见过的。”
话虽如此，睫毛却轻轻颤动了一下。
陆川跌坐在地毯上，抓起玻璃碴旁的红酒瓶猛灌一口，瓶身凝着的水珠顺着喉结滑进衬衫领口：“上周整理书房想扔掉，结果被它叼走了。”
他望着散落的猫窝填充物，发现照片边角还沾着几根银白色的猫毛，“它总爱把喜欢的东西藏进窝里。”
张雨莤将照片放回猫窝，指尖掠过窝里的旧毛线球：“猫都有藏食癖，说不定它把照片当‘宝贝’了。”
见陆川紧绷的肩膀没有放松，她主动靠过去，发梢扫过他泛红的耳尖，“再说了，我又不会吃一个照片的醋。”
陆川的目光一首落在猫窝上，他总觉得那里还藏着什么秘密。
趁着张雨莤低头收拾杂物，他悄悄伸手想翻找窝底的羽绒垫，原本趴在沙发底的煤球瞬间窜出来，爪子精准拍向他的手背。
“嘶 ——” 陆川缩手时撞翻猫碗，猫粮撒了一地，煤球却用身体护住窝角，喉咙里发出 “呼噜呼噜” 的警告声。
“它平时连指甲都不伸。” 张雨莤蹲下身哄猫，煤球却用脑袋顶开她的手，独独对着陆川炸毛。
月光穿过猫咪半透明的指甲，陆川这才发现，照片背面隐约有几道细小的抓痕，像是某种刻痕。
当张雨莤转身去拿扫帚时，陆川偷偷捡起照片，发现背面左下角有个极小的 “M”—— 那是沈梦妮名字的首字母，也是煤球（Maoqiu）名字的首字母。
煤球突然跳上他膝盖，用的鼻尖蹭照片边缘，刚才的凶态荡然无存。
陆川望着猫咪晃动的尾巴，忽然想起老人总说：“猫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。”
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，月光透过纱帘给狼藉的地毯镀上银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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