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碰瓷讹财借神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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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碰瓷讹财借神威

 

那一声微弱到几乎被冰殿死寂吞噬的“蠢”字,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苏衔月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。

成了!有反应!虽然只有一个字,虽然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荒谬,但这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这个恐怖的、随时可能暴起杀人的“师尊”,在某种程度上,默许了她的存在!至少,暂时没有碾死她这只蝼蚁的意思!

巨大的狂喜如同岩浆般冲上头顶,瞬间压过了身体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寒冷!苏衔月跪在冰冷的冰屑血污中,布满烟灰和泪痕的小脸上,一双眼睛亮得惊人,如同饿狼看到了猎物!

机会!天大的机会啊!

活下去的执念瞬间转化为更加实际的贪婪——钱!食物!药!离开这个鬼地方,救娘的命!

寒潭殿里那点虚无缥缈的“破烂赏钱”?她早就不指望了!眼前这个活生生的、虽然

昨夜那挥手冰封失控丹火的恐怖景象,如同烙印刻在她脑海里!

借势!哼打不过 老娘必须借他的势!

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“碰瓷”“讹诈 ”计划瞬间在她市井小民般狡黠的脑海中成形!

接下来的几天,苏衔月仿佛换了个人。

她不再像之前那样,如同惊弓之鸟般缩在角落,而是强忍着右臂冰封的沉重麻木和左臂灼伤的刺痛,开始在冰殿内“忙碌”起来。

她拖着残破的身体,一点点清理着昨夜冰火对冲留下的狼藉。将散落的蓝金冰晶血刺小心地收集起来,堆放在靠近殿门、相对显眼的位置——这些蕴含混乱能量的东西,一看就不同寻常。她又费力地将那尊被冰封的破旧丹炉挪到殿门内侧,让那保持着喷发姿态、被幽蓝冰晶完美冻结的火焰成为最显眼的“装饰品”。甚至,她还特意从寒潭边缘刮下一些带着浓重阴煞寒气的墨黑色苔藓,搓成细小的丸子,随意丢弃在殿门附近的冰面上。

做完这些“布置”,她开始“照顾”她那片微薄的“药田”。

每天,她都会准时爬到寒潭边缘,忍着潭水蚀骨的阴寒,用破瓦罐(角落里翻出来的)舀起一点点墨黑的潭水,小心翼翼地浇灌在那三株顽强生长、叶片边缘凝结着细微白霜的紫霜草上。每一次浇水,都伴随着她冻得青紫的左手被潭水侵蚀的剧痛倒吸冷气声。

而每一次,当她靠近那片薄冰泥土,俯身照料那几株渺小的希望时,她的目光总会“不经意”地、带着无限“崇敬”地,飘向殿柱下那个依旧无声无息的身影。

“师尊,您看,这紫霜草又长高了一点点呢!全靠您老人家福泽庇佑,这绝地才能长出灵草啊!” 她声音不大,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刻意说给那沉寂的身影听,语气充满了“孺慕”和“感激”。

“师尊,徒儿给您留了最好的位置,等这草长成了,第一株就孝敬您!” 她指着药田中央最靠近寒潭水汽、冰灵气最浓郁的一小片区域,煞有介事。

偶尔,她会拖着沉重的身体,小心翼翼地靠近谢照临几步,但始终保持着一丈左右的安全距离。她会“仔细”观察他破败袍服上凝结的冰晶形状,或者“研究”他手腕上蛛网状冰裂纹路的走向,嘴里还念念有词:“啧啧,这冰纹…暗合天道轨迹啊…师尊的境界,果然深不可测…” 仿佛在参悟什么绝世功法。

她的“表演”充满了刻意和拙劣,在这死寂的冰殿中显得格外突兀。但她的目的很明确——制造一种假象!一种她这个新收的“徒弟”,在神秘莫测、修为通天的“师叔祖”座下,得授真传、照料起居、甚至培育灵草的假象!

她知道,孤峰寒潭虽然是禁地,但绝非无人关注。那些杂役弟子,那些负责巡逻的底层修士,甚至某些心怀叵测的人,总会有人忍不住好奇,想窥探这埋葬着“罪仙”的魔窟。而她,要利用的就是这份好奇和贪婪!

她要让每一个靠近这里的人,第一眼就被殿门口的“奇景”冰封丹炉、蓝金冰晶、阴煞苔藓所震撼,进而对她这个“师叔祖座下弟子”的身份产生联想和忌惮!她要狐假虎威!

过几天后,机会终于来了。

这天下午,苏衔月正蜷缩在靠近殿门的角落,用一块相对干净的冰棱,费力地刮蹭着自己焦黑左手掌心那些被潭水侵蚀、开始发黑溃烂的伤口。寒风从半开的殿门缝隙灌入,冻得她瑟瑟发抖。

突然!

一阵刻意压低的交谈声,伴随着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,出现在孤峰径的尽头,正探头探脑地向寒潭殿这边张望。

来了!鱼儿上钩了!哈哈

苏衔月心脏猛地一跳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。她立刻停止刮蹭伤口,将身体缩进殿门内侧的阴影里,屏住呼吸,竖起耳朵。

“辰哥…真…真要进去啊?那鬼地方…邪门得很…” 一个带着明显惧意的年轻声音响起,有些耳熟,似乎是之前拖拽过她的杂役少年之一。

“怕个球!” 一个粗嘎的声音不耐烦地低吼道,正是杂役头目江辰!他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凶恶。“上个月抬出去那个是没眼力见!咱们就在门口瞅瞅!江师兄可是内门执事堂江长老的侄孙!有他罩着,怕什么!”

“就是!” 另一个略显油滑的声音接口,带着谄媚,“江师兄什么身份?这次是奉江长老之命,来清点孤峰‘闲置资源’的!顺便看看那‘罪仙’死了没!咱们跟着长长见识,说不定还能捡点漏!”

脚步声越来越近,伴随着衣物摩擦和兵器可能是低阶弟子的佩剑碰撞的轻微声响。

苏衔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手心因为紧张和兴奋微微出汗,刺痛着溃烂的伤口。她调整了一下呼吸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
当那三个身影 ` 江辰、一个面有菜色的杂役少年、还有一个穿着内门弟子青衫、神情倨傲、腰间佩剑的青年、 终于磨磨蹭蹭地走到巨大的石门前时,苏衔月动了。

她没有立刻现身,而是猛地将身边一块早就准备好的、碗口大小的玄冰碎块,狠狠砸向殿内那堆显眼的蓝金冰晶!

哗啦!

清脆的碎裂声在死寂的殿内骤然响起!格外刺耳!

“谁?!” 门外的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!江辰和那杂役少年猛地后退一步,脸色发白。那姓赵的内门弟子也脸色微变,手下意识地按在了剑柄上,警惕地看向黑洞洞的殿门内。

就在这时,苏衔月如同受惊的小鹿般,从门内的阴影里“惊慌失措”跑了出来,正好出现在殿门口的光线下!

她头发散乱,脸上还残留着烟熏火燎和冻伤的血痕,右臂被诡异的幽蓝坚冰彻底包裹,左臂焦黑,裹着肮脏的破布,整个人狼狈凄惨到了极点。她“惊恐”地看着门外的三人,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一半是冷的,一半是演的,声音带着哭腔:

“你…你们是谁?为何擅闯孤峰禁地?惊扰了我师尊清修,你们担待得起吗?!”

“师尊?!” 门外的三人同时一愣!江辰更是瞪大了眼睛,如同见了鬼!他认出了苏衔月,这个被他亲手扔进寒潭殿的“三无废柴”!

“放屁!” 江辰第一个反应过来,指着苏衔月破口大骂,“小贱人!装神弄鬼!就你这‘三无’废物体质,也配叫里面那位‘师尊’?那位能收你当徒弟?我看你是活腻歪了,想借那位的名头吓人吧!” 江辰倨傲的脸上也露出不屑的冷笑:“哼,一个毫无灵根的凡人废物,也敢在此大放厥词?江辰,把她给我拿下!正好问问里面那位的‘情况’!”

“是!江师兄!” 跟着江辰旁边杂役狞笑一声,撸起袖子,大步上前,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劲风,狠狠抓向苏衔月瘦弱的肩膀!“小贱人”

苏衔月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精光!她没有躲!反而在江辰的手即将碰到她肩膀的瞬间,身体如同被吓傻般猛地向后一缩,左脚却“极其巧合”地踩在了身后一滩刚刚融化的、混合着墨黑苔藓的冰水上!

“哎呀!” 她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呼,身体失去平衡,整个人猛地向后倒去!

噗通!

她“狼狈”地摔倒在冰冷湿滑的殿内冰面上,位置正好靠近那尊被冰封的、保持着喷发姿态的丹炉!她的左手“无意识”地挥舞着,一把抓住了丹炉底部一根凸起的、被冰晶覆盖的金属支架!

“你们…你们敢在寒潭殿动手!惊扰了我师尊!他老人家会生气的!” 苏衔月“惊恐”地大喊,声音带着哭腔,目光却死死盯着江辰踏进殿门的那只脚!

“生气?哈哈哈!” 江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一脚踏进殿门,踩在冰面上,指着苏衔月,“那位自身的难保!还能管你这蝼…呃?!”

他的话戛然而止!

就在他那只脚重重踏在殿内冰面上的瞬间——

一股冰冷、精纯、带着绝对死寂意志的寒意,毫无征兆地从大殿深处、殿柱的方向弥漫开来!并非主动攻击,更像是一种被“侵犯领地”后的本能反应!

这股寒意如同无形的潮汐,瞬间掠过整个冰殿!

“嗡…”

那尊被幽蓝冰晶完美冻结的丹炉,内部封冻的赤红火焰和混乱流光,似乎受到了某种牵引,极其轻微地震颤了一下!炉体表面的冰晶流转过一道微弱却刺目的幽蓝光芒!

与此同时!

“啊——!” 站在殿门口、一只脚刚踏进来的江辰,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!

他只感觉一股难以想象的刺骨冰寒,如同亿万根冰针,顺着他踏在冰面上的那只脚,瞬间刺入骨髓!沿着腿骨疯狂向上蔓延!整条右腿瞬间失去了知觉,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白霜!刺骨的剧痛让他面孔扭曲!

这还没完!

他脚下那片被苏衔月“不小心”踩过、混合了墨黑苔藓的冰水,仿佛被瞬间激活!浓重的阴煞寒气如同活物般缠绕上他的脚踝!

“咔嚓!” 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!

江辰那只被寒气侵袭、又被阴煞缠绕的右脚脚踝,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,诡异地向内一折!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掰断!

“我的脚!我的脚!” 江辰惨嚎着,抱着瞬间失去知觉、覆盖白霜、脚踝呈现诡异角度的右腿,如同滚地葫芦般向后栽倒,重重摔在殿门外的石阶上,痛得满地打滚!

“辰哥!” 门外的杂役少年吓得魂飞魄散!

而那个姓陈的内门弟子陈平,此刻脸上的倨傲和不屑早己消失得无影无踪!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惊骇和难以置信!他死死盯着殿内那尊散发着幽幽蓝光、内部封冻着狂暴火焰的冰封丹炉,又看向抱着断腿惨嚎的李虎,最后目光落在殿内冰面上那个“瑟瑟发抖”、“惊恐无助”的少女身上!

刚才那股寒意…那丹炉的异动…江辰瞬间被冻断脚踝…

难道…难道她说的…是真的?!里面那位…真的醒了?!还收了她做徒弟?!甚至…在她受到“侵犯”时,都要降下了惩罚?!

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陈平的心脏!他虽然是内门弟子,但修为低微,仗的不过是叔祖的势。面对那位传说中凶名赫赫、连宗门高层都讳莫如深的“罪仙”,他这点身份连个屁都不是!

“前…前辈恕罪!” 陈平脸色煞白,再不敢有半分倨傲,对着黑洞洞的殿门内深深作揖,声音都在颤抖,“晚辈…晚辈陈平,奉…奉执事堂陈长老之命,前来…前来清点闲置资源…绝无惊扰前辈清修之意!这个…这个杂役冒犯前辈高徒,罪该万死!晚辈…晚辈这就带他离开!这就离开!”

他一边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歉,一边对旁边吓傻的杂役少年吼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!快!还不把江辰这蠢货拖走!别污了前辈的地方!”

那杂役少年如梦初醒,连滚爬爬地冲过去,手忙脚乱地拖起还在惨嚎的李虎。

陈平又对着殿内深深一揖,额头上冷汗涔涔:“前辈……受惊了…晚辈…晚辈改日定当备上厚礼,登门赔罪!今日…今日先行告退!”

说完,他如同丧家之犬,头也不敢回,拉着还在哀嚎的江辰和那个杂役少年,连滚爬带爬往孤峰下跑,速度快得仿佛后面有厉鬼索命!

首到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孤峰径尽头,苏衔月才长长地、舒了一口气。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,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,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瞬间冰凉。

咦 !成了!真的成了第一步!

她挣扎着从冰冷的冰面上爬起来,顾不上摔得生疼的屁股和牵动的伤口。目光如同最精明的猎人,第一时间扫向刚才陈平等人站立的位置。

果然!

在殿门外冰冷的石阶上,因为刚才的慌乱拖拽,掉下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灰色粗布钱袋!

苏衔月眼中爆发出饿狼般的绿光!她连滚带爬地扑过去,一把将钱袋抓在手里!

沉甸甸的!入手是铜钱和碎银摩擦的熟悉质感!她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口!

哗啦啦!

几十枚黄澄澄的铜钱,还有几块大小不一的碎银子,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的光芒!粗略一数,足够买好几副给娘吊命的普通药材了! 哈哈!发达了!

“呼…” 苏衔月死死攥着钱袋,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,一股巨大的满足感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同时涌上心头。她靠着冰冷的石门,缓缓滑坐在地,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咧开,露出一抹混合着疲惫、狡黠和狂喜的笑容。 哈哈哈!

借这个神威,讹诈点钱财!感觉这孤峰绝地,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!

她下意识地回头,望向大殿深处,殿柱下那个依旧无声无息的身影,眼神复杂。恐惧依旧存在,但此刻,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…底气?

她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,一个计划在脑海中成型。

该下山去的集市…找个的当铺当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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