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颂走进社区花园时,晨雾刚被风掀开一角。老藤椅上还沾着露水,橘猫团子正蹲在上面舔爪子,看见两人便"喵"地叫了一声,从椅子上跳下来,绕着严颂的裤脚转圈。
"团子!"林亦可蹲下身,伸手摸它的耳朵,"上周你把王奶奶的毛线团叼走,现在又来捣乱?"
团子歪着脑袋,用脑袋蹭她的手心。严颂从公文包里掏出个纸包,里面是刚买的猫条:"王奶奶说你最近挑食,我买了牛肉味的。"他把纸包递过去,指尖不小心碰了碰林亦可的手背,"你...要不要试试喂它?"
林亦可接过纸包,指尖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。团子闻到香味立刻凑过来,她刚把猫条递出,就被严颂拽了拽袖子:"等等。"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铃铛,系在团子的项圈上,"这样它在花园跑,我们能听见。"
"严律师,你什么时候买的铃铛?"林亦可抬头看他,阳光透过梧桐叶洒在他镜片上,把他的眼睛照得亮堂堂的。
"上周路过宠物店。"严颂的耳尖微微发红,"看到这个小铃铛...像你手腕上的银镯。"
林亦可的手腕在晨风中晃了晃,银镯上的樱花纹路闪着微光。她想起去年春天严颂送她的银镯,当时他说"要守着你的每一寸温暖"。此刻铃铛在团子项圈上轻响,像首没写完的歌,她忽然觉得,有些心意早就在日常里,被岁月写成了诗。
"林律师!严助理!"
王奶奶的声音从花园另一头传来。她端着个青瓷碗,碗里盛着刚熬的桂花粥,"我煮了粥,给你们带了碗。"她把碗递给林亦可,又摸了摸团子的脑袋,"这小馋猫,又来蹭你们的零食了。"
林亦可接过碗,桂花粥的甜香混着晨露的清冽钻进鼻腔。她舀了一勺吹凉,递到严颂唇边:"尝尝?王奶奶说这是她新学的方子。"
严颂低头喝了一口,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:"甜。"他的目光落在她腕间的银镯上,"比...比我煮的酒酿圆子还甜。"
王奶奶笑出了满脸褶子。她坐在老藤椅上,摸出个旧相册:"小严,林律师,你们看——这是十年前的春天,我和老头子在花园里种的樱花树。"她翻开相册,泛黄的照片里,穿蓝布衫的老太太和白衬衫的老爷爷站在樱花树下,身后是两棵交缠的树,"后来老头子走了,我就总盼着...有人能替他陪你。"
林亦可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相册上的照片。她想起严颂抽屉里的旧日记本,想起他说"奶奶说守护的心意能撑过整个冬天"。此刻王奶奶的话,像根细针,轻轻挑开了时光的茧。
"王奶奶。"严颂的声音轻得像片花瓣,"您看——"他从西装内袋摸出枚樱花胸针,"这是林律师送我的,说要'守着彼此的春天'。"
王奶奶接过胸针,仔细看了看,忽然拍着大腿笑:"这胸针的花纹...和我当年绣在老头子衬衫上的樱花,一模一样!"她转头看向林亦可,"小林啊,你和小严...是天生的一对。"
林亦可的脸瞬间红透。她望着严颂,他的耳尖红得要滴血,却还在低头拨弄团子的铃铛。风掀起他的西装下摆,露出内侧绣着的"守"字——和她银镯内侧的"守"字,笔画分毫不差。
"王奶奶。"她踮起脚,在严颂脸颊上亲了一下,"我们...己经在春天里了。"
团子忽然叫了一声,叼着团毛线球从两人脚边跑过。林亦可笑着去追,严颂跟在她身后,两人的影子在地上交叠,像幅没干透的水彩画。王奶奶望着他们的背影,轻轻摸了摸相册里老照片,喃喃道:"老周啊,你看,咱们的春天...又回来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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