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。
摩天楼的顶层,男人背对房间,俯瞰着脚下流淌的灯火。
“处理好了?”他晃动着酒杯,月光洒下,映出他半张刚棱冷硬的脸。
门边的阴影里,一个光头壮汉单膝跪地,头颅低垂:“一切按计划进行。”
“‘那东西’呢?”
“留下了,只有他会发现。”
男人抿了一口酒,挥了挥手。
光头壮汉无声退下。
男人将杯中猩红的液体一饮而尽,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,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:
“为了‘它’……谁都可以牺牲。”
……
浓烈的消毒水味涌入鼻腔,陈默从昏迷中苏醒过来。
他睁开眼,惨白的天花板在晃动,他下意识抬手遮挡。
“醒了?”
陈默循声看去,医生站起身走了过来,顺便拿起挂在床尾的病历夹翻了翻。
“我……这是哪儿”嗓子干得像着了火。
“市一院。”医生言简意赅,
医院?
我怎么会在医院?
陈默努力回想,但脑子一片空白。
我……失忆了?
话音刚落,病房门被推开,一个穿着夹克的男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。
国字脸,寸头,眼神锐利,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。
他看到睁眼的陈默,径首走到床边,拉过椅子坐下。
“一天了,你小子终于醒了?”男人语气轻松了不少。
“你是……”陈默眉头紧锁,一脸迷茫。
男人扭头看向医生:“老张,他这是咋了?”
“哦!他后脑勺不是被砸了下吗,暂时失忆了。”
“失忆?好治吗?”
“说好治好治,说不好治也不好治。”
“说人话!”男人用拳轻怼了一下对方
“这玩意儿因人而异。”张医生推了推鼻梁的眼镜,“不过,可以带他看看熟悉的东西,逛逛熟悉的地方,可能会有些用。”
男人犹豫了一下,问道:“那多久可以出院他?”
“他刚醒,建议再留院观察两天。”
“那行吧!”男人送走了医生。
陈默默默听着二人的对话。
暂时失忆?
那……我是谁?
男人看着陈默眉头紧锁,抽出根烟刚要点上,看到墙上的禁止吸烟,又默默放回烟盒。
随后他从上衣口袋掏出证件,怼到陈默眼前。
“我叫王振国,市局刑侦支队队长,你老大。”他声音沙哑,指了指陈默,“你叫陈默,刑侦支队刑警,我的人。昨天傍晚,城南废弃工厂老保安发现了你,人事不省。”
陈默……刑警……
脑子里嗡的一声,一片空白,只有后脑勺缠着的纱布传来钻心的疼。
“你先在医院休养,过两天我来接你。”说完,王振国便离开了病房。
陈默望向窗外。
我为什么会在废弃工厂?
又为什么被人袭击?
谁袭击了我?
众多问号萦绕在陈默心头。
两天后,张医生确认陈默身体己无大碍,王振国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。
警车上,一路无话。
……
“嘎!”
车停在一栋老旧居民楼下。
王振国扔给他一串钥匙、一部新手机和一沓现金。
“房间在二楼走廊尽头,手机不要关机,等我电话。”
王振国的语气不容置疑,“在我联系你之前,老实待着,不要乱跑,也别想着自己调查。你现在脑子是空的,有些人可不是。”
说完,他一脚油门,车子瞬间消失在街角。
陈默上了二楼,打开最后一个房间的门。
一室一厅一卫,麻雀虽小,但五脏俱全。
陈默站在陌生的房间里,王振国的警告不像警告,更像提醒。
“别去查”?
就跟面前摆着一个盒子,上面写着“不要打开”一样。
尤其是躺在医院这两天,每晚重复的那个噩梦:
漆黑冰冷的水域,身体不断下沉,突然出现的血盆大口。
都在逼迫着他。
第二天清晨,陈默拦了辆出租车。
“师傅,去城南废弃工厂。”
……
这里比他预想的更破败,断壁残垣,杂草丛生。
他找到发现他的老保安,对方伸手指了个方向:“喏,就那边,当时你后脑出血,躺在地上一动不动,吓我一跳真是。”
陈默道了谢,顺着老保安指的方向走了过去。
沿途到处碎砖破瓦。
突然,他看到一处墙角,一摊干涸的血迹。
应该就是这里了。
只是,破砖碎瓦东一堆西一摊。汗水浸透了后背,陈默依旧一无所获。
就在他快要放弃时。
“吱!”
一只老鼠从鼠洞内窜出。
“咻!”
手中碎瓦片应声飞出,击毙了窜出的老鼠。
要是老鼠会说话,估计会来一句:鼠鼠我呀,这辈子首啦!
陈默错愕地看着右手。
我……这么厉害吗?
一抹异样的金属光泽刺入眼帘。他转头看去,一枚吊坠静静躺在鼠鼠的嘴边。
是一朵盛开的向日葵,链条微微发黑。
在他指尖触碰到吊坠的瞬间,心脏猛地一抽,剧痛让他闷哼出声。
紧接着,一个画面炸入脑海!
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向日葵花海,金色的花盘轻轻摇曳。花海中央,一座小小的木屋,炊烟袅袅。
“咯咯咯……”
几声如风铃般的少女笑声,从木屋的方向传来。
温暖、安心!
画面稍纵即逝。
“怎么回事?”陈默心想。
“心脏怎么会这么疼?”
“向日葵花海、小木屋、还有这少女的笑声,又是什么?”
就在这时。
“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,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……”
一阵手机铃声将陈默从思考中拽了出来。
他掏出手机,来电显示:王队。
陈默心中一惊,划开接听。
“喂?”
“陈默啊,休息得怎么样?”王振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,听不出情绪。
“还……还行,王队。”陈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,然后王振国突然开口:“城南那边,好玩儿吗?”
陈默的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!
他知道我在哪儿!他一首在监视我?
“你!”
“别你你我我的,我不是说过,不要乱跑吗!。”王振国打断他,“把我的话当耳旁风?”
“不是,我……”
“不是什么?”
“……”
“好了,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,在你有自保能力之前。”
“明白!”
陈默心中疑惑:王队是在保护我?
“对了,现在手头有个案子,队里人手不够,我想交给你来办。”
“或许……能让你想起点什么。”听筒那头的声音打断了陈默的思绪。
“好的,王队。”陈默应道。
“你先回公寓,一会儿我过去接你。”
挂断电话,陈默死死攥着手机。
“王队是在帮我,还是……另有目的?”
陈默满腹疑团,他感觉自己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。
着手里的向日葵吊坠,或许,这枚吊坠,就是剪断这条线的剪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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