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初掌内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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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初掌内廷

 

处理完李选侍之后,朱由校负手而立,目光扫过殿内跪伏一地的宦官宫女。

他们一个个低着头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
朱由校却兴致盎然地转头看向殿门口列阵肃立的禁卫军,双眸放光。

——男孩子嘛,对铠甲、兵器、铁血战阵这些东西,哪有抵抗力可言?

尤其是为首那员将军,威风八面,战意凛然!

他身着一副精铸山文甲将军铠,甲面沉稳如墨,边缘蟒纹金线游走,隐有瑞气;外披猩红披风,在殿风中猎猎作响,腰间九狮蛮带金钩玉饰,头戴凤翅兜鍪,双翼舒张,光芒映面。

“好!”朱由校情不自禁喝了一声,手掌啪地一拍御案,整张御书桌震了三震。

“帅啊!”

“哈哈哈!”

这少年天子笑得畅快,不复方才斥骂李选侍时的冷峻肃然,而是宛如一个刚收到新玩具的孩子,双眼亮晶晶的。

他几步走下御阶,绕着王国军转了一圈,忍不住伸出手,在王恪臂甲上拍了拍,再接过他手中的刀。

“不错,比后世网上买的那些水货重多了!”他自言自语,似是惊奇,又有点感动,“原来不是模型。”

王国军:“……”

这位统帅禁军的将领眉角一抽,有点不明所以,但很快便镇定自若,抱拳道:“谢殿下夸赞。”

朱由校察觉到自己的“好奇心”似乎破坏了点人设,立马咳嗽一声,神色一正。

“咳,咳,咳。”

他双手背后,重新站回帝座之旁,装模作样地点头道:“王将军。”

“臣在。”

王国军毫不迟疑,抱拳朗声应道:“回殿下,我等禁卫军,生命乃陛下所赐,虽非自然所生,然有血有肉、有知有识,日常所需与常人无异,唯忠义之心,不移不改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如炬:

“臣等五千人,誓死效忠陛下!为大明、为殿下,战至最后一兵!”

这番话铿锵如铁,宛如军令回荡殿内,甚至有宫女被震得手肘一软,险些扑倒在地。

朱由校满意地点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笑意。

摸了摸下巴,也不纠结了,反正只要忠于自己就行了

随机将目光投向几位同样身披山文甲的年轻将领,沉声道:

“几位将军都叫什么名字?分别担任何职?”

“卑职王忠义,禁卫军千户,负责贴身护卫殿下”

“卑职孙铁,禁卫军千户,主司宫门宿卫”

“卑职周明远,任火器千户所千户。”

“末将吴苍,任密谍千户所千户,负责宫禁侦缉与军情刺探。”

不愧是系统奖励的禁卫军,各项功能很齐全嘛,也不用他再费心了。

现在李选侍虽然被他软禁,可这内廷中可不止一个李选侍,要知道万历年间的“国本之乱”、“挺击案”可都有着郑贵妃的影子。

半场开香槟可是兵家大忌。

朱由校目光依次扫过西人,随机命令道:

“王忠义,孙铁,你二人持我的令牌,带人封锁东华门(文官通道)及玄武门(京营入宫枢纽),没有本宫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出入。”

“周明远,你带人接管御马监与内廷内操军”

“吴苍,你带人控制司礼监、东厂,防止奸人作乱”

“凡不听号令擅动者,格杀勿论;凡持有宫廷情报、通外传信者,格杀勿论。”

“是!” 西员千户齐声领命,声震殿宇。

下一刻,只听得盔甲铿锵,兵刃出鞘之声接连响起。

乾清宫外,五千禁卫军迅速列阵、调转方向,西位千户带队而出,脚步如雷,踏着步子向各自的目标赶去。

一时之间,以乾清宫为核心,密集的脚步声宛若滚雷,由内而外迅速扩散开去。

远远地能够听到禁卫的喝声“陛下驾崩,奉陛下遗诏整肃宫内,任何人不得胡乱走动,违令者斩!”

宫中诸监,惊惶震动,一时人人自危。

乾清宫内,朱由校看着李进忠,这个后世自称“九千岁的太监”

“李进忠”朱由校突然开口

跪在角落的宦官浑身一抖,脑袋猛地磕在青砖上。圆胖的脸上堆着谄媚笑意,却掩不住眼底的惊惶:“奴、奴婢在。”

朱由校盯着李进忠发颤的后背,一时之间也是有些感慨。

此人也不是算坏,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后,他知道原主七岁那年,雪天里自己偷跑出宫玩耍,不慎掉进御河冰窟,而救他上岸的,正是这个在司设监抬轿的胖宦官。

当时李进忠的棉袍浸透冰水,却把他裹在怀里一路狂奔至乾清宫,自己冻得嘴唇乌紫,却只傻笑说 “小主子没事就好”。

“我记得你,你当年救过本宫的命。” 少年忽然开口,声音轻得像拂过烛火的风。

李进忠猛地抬头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惊诧。

他当然记得那桩旧事,那次他差点死了,还以为早己被这位皇孙遗忘了呢 。

毕竟宫中人命如蝼蚁,谁会在乎一个低等宦官的生死?

“殿下……” 李进忠忽然哽咽,额头重重磕在少年脚边,“奴婢猪油蒙了心,不该听信选侍谗言……”

“起来吧,本宫之前受李选侍所欺,也多亏了你从中斡旋”

朱由校轻轻踢了李进忠一脚,扔给他一块刻着“忠”字的玉佩“当年你用半条命换本宫活,今日本宫便恕你无罪 — 从现在起,你就叫魏忠贤吧。”

“忠字当头,贤能辅国,望你今后…… 莫负此名。”

魏忠贤心中狂喜,浑身剧震,喉间不由的呜咽起来。

他颤抖着抚摸玉佩。这可是太子,不,未来的大明皇帝陛下亲赐的名字。

忽然想起自己幼时听过的民间传记里,只有帝王心腹才配佩戴御赐饰物 —— 而他一个出身市井的阉人,竟也有今日?

“奴婢李进…… 不,奴才魏忠贤,谢殿下赐名!” 他重重叩首,额头在青砖上磕出血痕,却浑然不觉。

“好了,认真办事即可,随本宫出去吧”

朱由校满意点了点头,缓缓踏出西暖阁。

宫门外,一众内侍宫女跪伏在地,气氛压抑得如同死水。

乾清宫周围,全副武装的禁军整齐列阵,披坚执锐,冷月洒落甲胄之上,映出一道道寒芒,如霜刃森森,杀意凛然。

“太子殿下,王安回来了!”一名小太监奔至殿前,跪地高呼。

话音未落,只见王安踉跄地回到乾清宫,却没想到这一进宫门,眼前的一切竟仿佛天翻地覆。

禁军铁甲森然,宦官跪伏满地,殿中静得仿佛能听见血液流动的声音。

他目光扫过那一张张陌生而冷漠的脸,最后落在朱由校神情淡然、嘴角微勾的面庞上,脸色顿时煞白如纸。

“奴婢……叩见殿下……”他双膝跪地,声音发颤,额头冷汗涔涔。

王安脑中此刻己是一片混乱。

此前他假装听从李选侍的命令,实际上却是暗中传信给杨涟和左光斗等东林党人,商量如何夺回皇长子,以谋取个从龙之功。

毕竟殿下年幼,东林当人想做张居正把握朝政,他又何尝不想做冯保呢。

于是等到安排好亲信出宫之后,他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乾清宫。

可是回来的路上,却发现有大批精锐兵马正在接管皇宫,最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的是,这批军士竟然全员身着山文甲,要知道那可是千户以上的军官才能配给的铠甲。

他陪伴朱常洛几十年,按道理这宫内不可能有自己不知道的军队,特别是如此精锐,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。

“王安,”

正当王安脑子绞尽脑汁也没想个明白的时候。

朱由校缓缓开口,声音平静如水,却字字寒入骨髓,“有人举报说你与杨涟、左光斗等人密谋,说什么皇长子仁弱,需忠臣匡扶!”

“怎么?你想要做冯保?”

王安猛地一个激灵,头贴地而伏:“奴婢在!殿下恕罪,奴婢一心为殿下奔走、调动内廷,不曾有半点二心啊!”

“是吗?”朱由校眼角微挑,随手一摆。

一旁早己候命的吴苍当即上前,将一封封蜡的信笺呈于朱由校御前。

“这是你刚让人送出宫的书信”吴苍冷声道,“收信人,乃东林清流之一—左佥都御史左光斗”

王安看着熟悉的信封,当场面如死灰。

“东林?”朱由校冷笑一声,“你也配与他们狼狈为奸?我年幼时的确是由你服侍,但你以为凭借这份恩情,就能换来你卖主求荣的资格?”

“殿下明察!”王安连连叩首,额头砰砰作响,鲜血涂地,“奴婢只是想……想为殿下铺路,暗结东林,笼络贤臣,以免您以后孤立无援啊 殿下!”

朱由校不怒反笑,似是听见了天底下最荒唐的笑话。

“本宫的路,要靠你去铺?靠左光斗、杨涟那帮人去铺?那你又算什么?冯保?赵忠?还是郑贵妃的棋子?”

“那朕又算什么?你等的棋子?还是傀儡?”

“你以为我是皇爷爷吗?还是你以为我是你能摆布的孩童?”

朱由校语调陡然一沉,声如惊雷:

“王安,论情你救过我一次,论忠你背主勾连外党,论罪你罪该万死!”

“你说,该如何处置你?”

王安彻底在地,泪流满面,喃喃自语:“奴婢冤枉啊……奴婢是忠的……奴婢是……”

“忠?你也配提‘忠’字?”朱由校随手一指旁边静候的魏忠贤,“来人,把他拖出去,杖毙!”

“是!”禁卫两人上前,如拎麻袋般将王安拖起,拖行之间,王安嚎叫不止,却再无人为他求情一声。

这狗太监打着“为储君谋划”的幌子,绕过内阁、六部、勋贵、锦衣卫,偏偏去找一帮东林七品小吏,想搞舆论战逼宫?简首是蠢得可笑。

朱由校收回目光,转向一旁的魏忠贤,语气恢复平静:

“父皇驾崩,立刻传召内阁诸臣、六部尚书、英国公张惟贤等入宫面陛,鸣钟报丧。”

“另外,让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进宫”

魏忠贤肃然应命,低头道:“奴婢遵旨。”

他知道,从今晚起,这位少年,再也不是那位西暖阁中沉默寡言的皇长子,而是即将主宰天下命运的少年天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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