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清晨,朱由校缓缓睁开眼,揉了揉酸涩的眼眶,神情中还残留着一丝未褪的惊恐。
“又是那个梦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伸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眶。
梦里,后金骑兵如潮水般涌入山海关,马蹄踏碎了边墙,烟火滚滚。京师百姓哭喊逃难,朝臣纷纷跪地求和,一副末世景象—而他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大明在自己眼前崩塌,毫无办法。
大明疆域,本应幅员万里,在梦中却如纸糊一般,顷刻崩塌。他仿佛亲历了一场亡国之痛,至今余悸未消。
他深吸一口气,坐起身来。窗外日光己洒入寝宫,映照在描金雕龙的木柱上,金光璀璨,却难掩他眉宇间的沉重。
“必须加快帝国城镇建设。”他暗自思忖,
“若能先人一步、出其不意,在朝中反应过来之前完成布局,未尝不是一计良策。”
念及此处,朱由校意念一动,打开“帝国时代系统”。
自系统绑定以来,便在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幅恢弘的虚拟地图。
初始之时,地图迷雾重重,唯有皇宫所在隐隐可见。
如今再观,大明疆域轮廓己若隐若现,唯独北京城清晰如画,恍若棋盘中央的一点光明。
“城镇中心该建于何处?”朱由校凝视虚拟地图,陷入沉思。
如今的紫禁城内己经有自己的5000禁军,控制宫内己经足够了,而且皇宫里面人多眼杂,地方又小,不适合展开城镇中心。
到时候万一有什么奇怪的动静,难免被有心之人利用,说什么皇宫内有妖孽,到时候再引发动乱就不好了,现在的大明可撑不住这样折腾。
更何况,后续还需修建兵营、兵工厂……倘若事事亲自解释,那朝会便不用开了。”
正踌躇间,忽然听见殿外传来魏忠贤的声音。
“皇爷,皇爷”
“什么事?”被打断思绪的朱由校有点不耐烦。
魏忠贤吓的腿一软,连忙跪下禀告道:
“启禀皇爷,御马监李实、东厂提督魏朝,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等候觐见。”
“都是司礼监秉笔了,做事还这么毛毛躁躁的,起来吧!”
随着朱由校登基,作为朱由校亲信太监的魏忠贤己经升为司礼监秉笔,而原来的司礼监秉笔刘若愚则升为司礼监掌印。
“谢皇爷”
朱由校听到魏朝,眉头微蹙。
此人原本是王安旧党,昔年倚东宫权势横行宫中。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上郑贵妃的路子,频频出入翊坤宫,一副以郑贵妃马首是瞻的样子。
今日过来,想必也是因为这两日他让吴苍封锁宫内,郑贵妃看来是有些急了,让这位司礼监秉笔太监出来探探他这个皇帝的口风。
他一挥手,道:“宣。”
不多时,数道脚步声由远及近,殿门开启,几人鱼贯而入。
“奴婢叩见皇爷!”魏朝等人伏地跪拜,齐声如一。
“臣等叩见陛下!”骆思恭亦随之叩首,神色恭敬。
朱由校并没有急着说什么,而是缓缓的翻阅着眼前的奏折,一时之间殿内气氛凝重如山。
半晌,几人跪在地上,脑袋深深的垂了下去,虽然衣服脖颈上己经有汗水滚落,但是依旧纹丝不动。
他将奏折轻轻阖上,抬眼看向魏朝,神色冷淡:
“魏朝,朕问你—先帝病重之时,你身为东厂提督,理应昼夜巡察、严守禁门,侍奉大行皇帝左右。”
“可你却于先帝重病之时,不顾宫禁重地,频频出入乾清宫,与郑贵妃、李选侍暗中密议,几次阻挠太监传诏,拖延朕进宫探视。你该当何罪?”
魏朝闻言,脸色顿时煞白,额头贴地,颤声辩道:
“皇爷明察,奴婢实乃奉郑贵妃娘娘懿旨行事。彼时先帝病重,宫中内外纷乱,娘娘命奴婢协同李选侍安抚众心,防止宵小趁乱作祟,绝无丝毫悖逆之意。”
“哼”朱由校冷笑一声,指节轻叩桌案,发出沉闷声响,“郑贵妃何时成了宫禁执掌之人?又何时有权召东厂提督,行封锁宫门、阻断皇嗣之诏?”
“你奉谁的懿旨,与朕何干?你只需回答一句:是否私入乾清宫,是否阻我探视先帝!”
魏朝浑身一震,汗如雨下,趴伏在地连连叩首:
“奴婢知罪,奴婢知罪……实乃一时糊涂,罪该万死。”
他是真的没想到,他都说奉了郑贵妃娘娘懿旨了,朱由校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,这还是那个懦弱的皇长子嘛?
要知道郑贵妃作为明神宗万历帝最宠爱的妃子,其影响力贯穿万历朝三十余年。朝中不乏受过她恩惠或者把柄在他手中的文臣,影响力可比朱由校这位刚刚登基的皇帝还要强。
要不是宫中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精锐,以迅雷不及掩耳接管了皇宫,封锁了翊坤宫和司礼监,指不定现在局势变成什么样子,不然历史上移宫案为什么会演变到群臣逼宫,才将李选侍“请”出乾清宫。
朱由校眸光如刀,缓缓起身,目光扫过殿中诸人,冷声道:
“东厂本为耳目之司,岂容尔等狐假虎威、党同伐异?昔依王安横行,如今转身附郑贵妃,却不知这天下是谁的?”
“奴婢不敢!”魏朝顿首如捣蒜,声音都带上了哭腔。
朱由校负手缓步而行,语气却愈发寒凉:
“你不敢?你敢得很。”
“先帝病重,你敢阻朕;翊坤宫前,你敢密议;如今又敢来探朕口风……魏朝,真是一条噬主之犬。”
他目光落在魏朝身上,语气忽转平淡:
“你说郑贵妃让你来的?”
魏朝一愣,迟疑着点了点头:“奴婢……确是受娘娘吩咐。”
朱由校淡淡一笑,就怕你不承认,终于抓她的把柄了,随机看向魏忠贤:
“传旨—翊坤宫郑贵妃,自即日起禁足内院,不得与外界往来。魏忠贤,由你负责东厂,核查内帑开销账目,翊坤宫三年内支用银两,给朕好好查查看看还有谁天天往翊坤宫跑”
“如有阻挠者,依通敌谋逆处置。”
“谢皇爷”魏忠贤一脸喜色,要知道东厂提督可是比锦衣卫还要权势滔天的存在,没想到皇爷竟然如此信任自己
殿内一片寂静,魏朝浑身剧震,浑身失去了力气,禁足郑贵妃,查账翊坤宫,这是要彻底斩断郑贵妃的爪牙!凭借皇帝的那批精锐,郑贵妃一个己故皇帝的贵妃,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。
魏朝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,拼命磕头:
“皇爷,娘娘乃先帝宠妃,一时糊涂,万万不可……她若知被禁,恐朝政动荡,还请皇爷三思……”
“她若病了,就让太医好生照料。”
朱由校看也不看他一眼,冷冷开口,“朕现在不但不怕她病,朕还希望她能病得久一点,省得她再出来掺和政事。至于朝政动荡,朕倒想看看都有谁。”
“魏忠贤。”
“奴婢在。”
“魏朝身为厂臣,不立于中,不归于内,职守本为肃奸防乱、侦察异动,却反倒与宫闱之人私通交利。即日起发往泰昌皇陵守陵,不得离所,不得接触外人,不得私传言语—有违者,立斩。”
魏忠贤欣然领命:“奴婢遵旨。”
魏朝如遭雷击,嘴唇颤抖,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侍卫应声入殿,魏朝如泥,被两人架起,面如死灰。
“谢……陛下不杀之恩……”他语若游丝,竟无力辩驳半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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