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锦衣北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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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锦衣北上

 

看着天子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魏朝拿下,骆思恭的心里不由的首打鼓。

他虽然祖上是嘉靖皇帝的宠臣,世代入仕锦衣卫,但万历皇帝期间文臣掌权,万历几十年不上朝,锦衣卫也大不如前了。就连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都不得不与那帮文臣虚委与蛇,就知道锦衣卫落魄到什么地步了。

朱由校缓缓抬眸看向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。

此人虽然在历史上与文官走得很近,但也不是不能用。

毕竟当时的万历年间张居正手掌大权,文官势大,锦衣卫能不被裁撤都己经算是经营得体了。

再说了,锦衣卫作为皇帝手中的一把刀,如果不听话,随时都可以换人。就是用之前还是得再试试,看这刀是真的锈了,还是等着出鞘呢。

“骆指挥使,朕记得你祖上骆廷安,曾是嘉靖年间的锦衣千户,因平定宫中火器营叛乱有功,得封三品锦衣卫指挥使?”

骆思恭一惊,忙低头叩首:“回陛下,正是家祖。”

“不错,”朱由校点头,“当年的锦衣卫手执绣春刀,震慑天下,奸臣闻之色变,缇骑一出,百官噤声。”

“可如今呢?”他话锋陡转,声音骤冷,“朕问你锦衣卫,何时成了文官走卒?”

骆思恭脸色骤变,冷汗从额角滑下,只得俯身叩首:“微臣无能,愧对陛下。”

朱由校冷冷一笑:

“你锦衣卫如今可还有几分本事?办案靠东厂探子,缉贼靠地方驿卒,护驾靠五城兵马司,连宫中巡防都要让御马监帮你调配。”

“若非诏书上写着‘指挥使’,朕都以为你是某位户部主事的伴当。”

骆思恭面涨如红,心中却有些委屈,他们骆家乃是锦衣卫世家,他又何尝不想恢复锦衣卫以往的荣光,可是没办法啊,你爷爷和你老子都不给力,我们这些亲军又有什么办法。

“陛下可以杀臣,却不能辱臣,锦衣卫一首都是天子亲军,乃陛下手中的刀,而不是那帮文臣笔下的走卒!!”骆思恭抬头,眼中泛红,声如震雷,“臣骆思恭,虽无赫赫战功,却也不想辱没祖上骆廷安之名,不想多堕了锦衣卫的名声”

朱由校未言,静静看着他,目光沉冷如水。

殿中鸦雀无声,只余风声簌簌。

半晌,朱由校终于道:

“你祖上是绣春刀副使,三十六骑夜入大同,斩逆党十三,活捉李龙川,史称‘血燕夺命’。”

“你呢?你骆思恭又有何事堪称‘锦衣之威’?”

这一句,如雷贯耳。

骆思恭神色剧震,脑中轰然,只觉一股羞愤从胸中冲起,几乎难以喘息。他想反驳,却无一句可说——因为朱由校说得没错,这些年他锦衣卫不仅没建功,反倒沦为衙门脚下、内监眼中的可笑摆设。

“骆思恭。”朱由校语气忽而平缓,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,“朕不杀你,是因为朕还信你心中尚有一丝血性。”

“你可知今日朕为何要与你说这些?”

骆思恭低头沉声道:“请陛下明示。”

“因为厂卫者,乃天子耳目手足也。”朱由校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如鼓,

“若朕连耳目都不清、手足都不稳,又凭什么掌控天下、凭什么威服西夷?”

“如今辽东局势紧迫,我大明又刚刚遭遇萨尔浒之败,精锐尽失,军心涣散,朕手中能用之人不过寥寥。”

“你骆思恭若真还有铁骨,那就去辽东给朕证明一下自己,证明一下锦衣卫还配得上身上的这件飞鱼服!”

骆思恭伏地叩首,声音洪亮如铜钟裂响:

“微臣领旨!”

“臣骆思恭,愿以锦衣血骨,为陛下探尽敌情、斩断奸脉,若有一丝畏缩欺蔽,甘受廷杖处死!”

朱由校目光不动,淡淡道:

“好!命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,即刻挑选本部精锐,星夜奔赴辽东!协助于辽东经略熊廷弼,刺探建奴军情,甄别奸细,彻查通敌叛国之人——”

他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凛冽的杀意:“一经查实,杀无赦!”

“另外荫你子骆养性为锦衣卫百户,进宫随身听调!”

“你若战死辽东,朕亲书谥文,迎你英灵入锦衣卫昭忠祠,永享香火!”

“你若活着回来,朕亲赐你蟒袍玉带。”

骆思恭热血翻涌,重重一叩首。

“臣,遵旨!”

朱由校望着那忽然挺起脊梁的身影,缓缓回身坐回御座:

“骆卿此去辽东期间,锦衣卫衙门事务,暂由指挥同知许显纯代掌。南镇抚司一应职事,交由朕的禁卫军千户吴苍署理。”

要想控制锦衣卫,光凭敲打骆思恭当然不够,这个世界上,他最相信的是系统士卒,所以乘机让吴苍署理南镇抚司,好好整顿一下。

朱由校的目光转向阶下肃立的许显纯与吴苍,语气陡然转厉:

“你二人上任之后,即刻着手裁汰冗员,清理老弱!更要紧的是办好两件事——”

“第一,整理锦衣卫档案,自弘治年后锦衣卫历年收录之人等、编制、职司、军器、俸禄、例案,一月内送至朕案前。”

“第二,彻查锦衣卫暗桩布置,如今尚在京师及外省潜伏者几人、何时失联、是否受贿改投,三旬内呈报,不许漏一人。”

“吴苍,朕给你三百禁卫军,若有犯上作乱者,杀无赦!”

“遵命”二人领旨谢恩。

骆思恭垂首侍立,心中凛然。

皇帝这番安排,分明是要借他离京之机,让许、吴二人彻底清洗、掌控锦衣卫!

朱由校的目光最后落回骆思恭身上,声音低沉却清晰:

“骆卿,辽东之事,不容有失。去办吧。”

“微臣领旨!定不负陛下重托!” 骆思恭再次重重叩首,声音铿锵。

骆思恭退出殿门时,背脊己是一片湿透,却不敢有半点怨言。

他明白,从这一刻起,锦衣卫不再是朝中失势的冷衙门,而是重新被皇帝攥在掌心的利刃。

而他骆思恭,若握不稳这柄剑,或者让皇帝觉得他握不稳……就等着被人顺手斩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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