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真相大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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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真相大白

 

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,谢淮的后背瞬间绷紧,护在宋暖身前的手臂肌肉紧绷——那支防狼喷雾的金属外壳正贴着他的后腰,是她去年塞给他的,说“总比你吞那些白色小药片强”。

路灯在晨雾中晕成一团暖黄色,来人的身影在光晕边缘晃动了一下,终于露出了玳瑁眼镜后的细纹。

“张博士?”宋暖从谢淮的臂弯里侧过头,看到对方公文包的皮质搭扣上还挂着半截灌木枝,叶片上的露珠正顺着包带往下淌,在青石板上砸出细密的水痕。

张博士扶眼镜的手指抖得更厉害了,镜片后的目光却炽热无比:“谢先生,宋同学。”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,公文包在掌心压出了红印,“我刚收到匿名邮件,附件里是林泽近三年发表的三篇论文查重报告。”他突然攥紧宋暖昨夜接过的U盘,“重复率都在百分之七十以上,参考文献里还夹着你本科时期的实验数据。”

谢淮挑了挑眉峰,垂在身侧的手悄悄勾住宋暖的指节。

宋暖能感觉到他指腹上的薄茧在自己手背上——这是他焦虑时的习惯动作,就像一只大型犬用皮毛蹭主人的手心寻求安抚。

“您需要什么?”她的声音稳得像是提前演练过,可掌心的冷汗己经浸透了牛皮纸袋的边角。

“原始数据。”张博士突然握住她递来的资料袋,指腹重重地压在“宋暖实验日志2018 - 2020”的烫金字上,“三年前你在市儿童心理中心做的受虐儿童脑电波监测,只有你这里有完整的原始波形图。”他的声音突然沙哑了,“林泽那篇《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神经影像学特征》,用的就是你当年被导师截胡的项目数据。”

宋暖的呼吸猛地一滞。

三年前她导师突然宣布终止项目时,她在实验室哭了整夜的画面突然涌上心头——谢淮当时翻遍整个京城买了罐桂花糖,说“哭饿了就舔糖纸”。

原来不是导师说的“资金不足”,是有人偷走了她的心血。

“给。”谢淮突然抽走她怀里的牛皮纸袋,指腹重重地叩了叩袋口的火漆印,“原件在我书房保险箱,昨晚己经让吴秘书扫描成电子版。”他盯着张博士发颤的手腕,“需要的话,我可以调阅林泽近半年的通讯记录,看看是谁给他递的实验报告。”

张博士的喉结动了动,突然低头翻开资料袋。

晨光透过他稀疏的发顶,照出后颈几缕白得刺眼的发根。

“当年我是项目评审组组长。”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你导师说你擅自修改实验方案时,我……我没信。”他猛地抬头,镜片后的眼睛红得滴血,“但我也没查。”

宋暖的指尖在谢淮掌心蜷缩成一团。

她想起读研时总在茶水间遇见的张博士,对方每次都会往她马克杯里多放块方糖;想起上周研讨会上,对方盯着林泽时那道像淬了毒的目光——原来不是厌恶,是愧疚。

“现在查还不晚。”谢淮突然松开宋暖的手,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,“您要证据,我们给。您要公道,我们讨。”他转身时西装下摆带起一阵风,吹得张博士的眼镜滑到鼻尖,“但宋暖今天必须睡够三小时,否则我让吴秘书把研讨会现场装个隔音罩。”

宋暖被他半推着往停车场走,回头时正看见张博士站在路灯下,对着资料袋里的实验日志深深鞠躬。

晨雾漫过他微驼的背,像给老榕树裹了层白纱。

国际心理学研讨会的水晶吊灯在头顶晃出细碎的金光,宋暖站在演讲台中央,投影屏上跳动着淡蓝色的脑电波曲线。

她能看见第三排林泽的皮鞋尖在地毯上敲出焦躁的节奏,艾米丽的美甲正掐进沙发扶手——那是她花三万块定制的香奈儿限定款,现在指腹都泛了白。

“这是我历时五年跟踪记录的受虐儿童神经反馈数据。”她点击遥控笔,画面切换成对比图,“红色曲线是林泽先生论文中的样本,蓝色是我的原始记录。”礼堂突然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风声,“各位可以看到,波形峰值、α波与β波的转换节点,甚至噪声干扰的频率……”她顿了顿,“完全一致。”

林泽“腾”地站起来,金丝眼镜滑到鼻尖:“这是巧合!我……我有导师的推荐函!”他的声音发颤,却在看到张博士走上台的身影时突然卡住。

张博士举着U盘,投影屏上立刻跳出查重报告——“重复率73.2%”的红色大字刺得人眼睛生疼。

“林先生。”张博士的声音像一块冷铁,“你论文中引用的‘小棠’案例,是宋同学本科时跟踪了三年的个案。”他转向评委席,“我这里还有当年项目组的会议记录,显示宋同学的实验方案从未被否决。”

艾米丽突然冲上来要抢话筒:“你们联合起来……”

“艾米丽小姐。”谢淮的声音从观众席传来,他正倚着最后一排的椅背,指尖转着个银色U盘,“你上个月在巴黎买的那幅莫奈仿作,卖家账户是林先生的私人账户。”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,“需要我请法证专家来比对你修改宋同学原稿时的笔迹吗?”

艾米丽的脸瞬间比她的真丝衬衫还白。

林泽踉跄着后退两步,撞翻了椅子,“哐当”一声在礼堂里炸开。

“根据学术委员会决议。”评委会主席推了推眼镜,“取消林泽先生的参赛资格,相关材料移交校方纪律委员会。”他看向宋暖时眼底带着笑意,“至于宋同学的研究……”

宋暖没听见后面的话。

她的视线穿过人群,落在第三排最边上的位置——谢淮正用指节抵着下巴看她,晨光从落地窗斜斜地照进来,在他眼尾勾出一道金边。

那是他抑郁症最严重时,她在他日记本上画的太阳。

暮色笼罩未名湖时,宋暖的运动鞋尖踢到一块鹅卵石。

谢淮立刻攥住她的手腕,把她往怀里带了带:“走路看着路。”他的西装搭在她肩头,还带着他身上雪松香水的味道。

“我高兴。”宋暖仰头看着他,湖面的涟漪把他的眉眼揉碎了,“今天张博士说要把我的项目重新立项,导师也打电话道歉……”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,“其实我该谢谢林泽。”

谢淮的脚步停住了。

“要不是他偷数据,我可能永远不知道当年的真相。”她转身面对他,湖水在两人脚边轻轻拍打着岸边,“也不会知道……”她踮起脚碰了碰他的唇角,“有人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收在保险箱里,连被雨淋湿的实验日志都用防潮袋封好。”

谢淮的喉结动了动,反手扣住她的后颈。

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尖:“我还收着你高中校牌。”他的声音低得像在说秘密,“你摔碎的钢笔,在实验室哭湿的纸巾,还有……”他吻了吻她的发顶,“每次你说‘谢淮你离我远点’时,我偷偷录的语音。”

宋暖的鼻子突然发酸。

她想起昨晚在他书房,保险箱里整整齐齐地放着她从高中到现在的所有重要物件——褪色的志愿者证书,考研时用秃的二十支铅笔,甚至还有她大一丢在他车上的草莓发卡。

“以后不用收这些了。”她把脸埋进他的颈窝,“我自己收。”

谢淮的手臂猛地收紧,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。

湖风卷着桂花香扑面而来,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水声,一下,一下,和她的心跳叠在一起,像在敲一面战鼓。

“宋暖。”他突然抬头看向身后的林荫道,“有人来了。”

宋暖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去。

暮色中,急促的脚步声踩碎了落叶,一个身影从树影里冲了出来——是吴秘书。

他的西装裤脚沾着泥点,领带歪在锁骨处,手里攥着一部手机,屏幕亮得刺眼。

谢淮把宋暖往身后带了半步,喉间发出低沉的警告:“怎么回事?”

吴秘书喘得说不出话,只是把手机递了过来。

屏幕上是一段监控录像——凌晨两点的谢氏集团顶楼,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往谢淮办公室的门缝里塞什么东西。

镜头拉近,男人抬起头的瞬间,宋暖的血“轰”地冲上头顶。

那是……林泽的私人律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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