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他吻她,像吻一朵濒死的绣球花。
发烧的曼雅,像极了母亲
曼雅趴在课桌上,脸颊烧得通红,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下眼睑。
张扬站在她身后,呼吸微微发颤。
太像了。
——像母亲吞下安眠药的那晚,蜷缩在浴缸里,发丝浮在水面,像一片凋零的蓝绣球花瓣。
他伸手,指尖悬在她额前0.5厘米处,滚烫的温度几乎灼伤他的皮肤。
(好想……按下去……按进她的血肉里……)
背她去宿舍的仪式感
“曼雅发烧了,我送她回去。”
他声音清朗,笑容阳光,任谁都看不出——他的心脏正在肋骨下疯狂跳动,像一只被铁锈腐蚀的齿轮,随时会崩断。
她伏在他背上,滚烫的呼吸喷在他后颈,带着淡淡的柠檬洗发水味,淡淡的雪松香气。
(母亲跳楼前,用的也是这个味道。)
他故意走得很慢,让她的体温一点点渗进他的校服,渗进他的皮肤,渗进他溃烂的纹身里。
“再近一点……再近一点……”
他的手指掐进她的大腿,留下五个泛白的指印,又迅速被血色填满。
(疼吗?有我想你时疼吗?)
偷吻的瞬间,锈蚀的灵魂在尖叫
宿管阿姨转身找钥匙的刹那,张扬低下头。
他的唇贴上曼雅的唇角,轻得像一片雪落在锈蚀的铁皮上。
(三年了……他终于碰到了这朵绣球花。)
她的唇瓣滚烫、柔软,带着高烧特有的干裂。他忍不住伸出舌尖,舔了舔那道细小的裂口—— 铁锈味。
(是血的味道……是每次母亲割腕时的味道……是曼雅属于他的味道……)
宿管阿姨的脚步声逼近,他猛地退开,嘴角还沾着她的温度。
回教室的路上,张扬拐进厕所隔间。
他掏出美工刀,在左臂旧伤上划开一道新口子。
“呃……!”
血珠涌出的瞬间,他仰头闷哼,眼前浮现曼雅烧红的脸。
(太像了……太像了……)
刀尖沿着旧疤痕游走,刻出一个歪歪扭扭的“MY”。
血滴在地上,像母亲坠楼时摔碎的蓝绣球花盆。
“曼雅……曼雅……曼雅……”
他低声念着她的名字,每念一次,刀尖就深一分。
(疼吗?有我爱你时疼吗?)
张扬请假去了母亲墓地。
月光下,他掏出贴身携带的绣球花标本——里面缠着曼雅的那根头发。
“妈妈,我找到她了。”
他把标本按在墓碑上,用力到指节发白。
“这次……我不会让她像你一样碎掉。”
夜风拂过,雪松香混着血腥气,像一场锈蚀的狂欢。
初一的走廊上,张扬第一次见到曼雅。
那天暴雨倾盆,她被几个男生堵在楼梯拐角,蓝墨水泼在校服上,顺着裙摆滴落,像一朵被雨水打烂的绣球花。她没哭,只是沉默地拧干衣角,睫毛垂下的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。
张扬站在远处,黑框眼镜后的目光死死盯在马宝脸上——那几个笑嘻嘻的始作俑者,正把空墨水瓶抛着玩,张扬释然一笑当看见曼雅脚踝的红绳心里一颤。
(他想起母亲去逝那天,窗台上的蓝绣球也是这样蔫垂着,无人问津。)
此后三年,张扬的生活变成一场无声的追逐——
- 他记得她总在周三值日,便“巧合”地同一天被排班
- 她喜欢小卖部第三排的柠檬糖,他每天放一包在她抽屉
- 她素描本里画满蓝绣球,他就在后院种了一整片,尽管父亲骂他“没出息”
他躲在礼堂最后一排,看着她被马宝牵着手离开。而李远藤站在树荫下,手里捏着一本《金属腐蚀原理》,镜片后的目光晦暗不明。
(张扬的掌心被指甲掐出血痕,像锈蚀的金属裂开细纹。)
曼雅转学后,张扬在巷子里揍到马宝肋骨骨裂,最后用蓝墨水在他脸上
激光手术去掉雀斑
- 近视矫正手术摘掉眼镜
- 甚至微调了下颌线,让自己看起来更“锋利”
(父亲摔碎茶杯骂他疯了,他却笑了:“早疯了,从看见她的第一眼。”)
高一开学,曼雅推开教室门时,张扬正坐在她座位旁擦篮球。
“新同桌。”他咧嘴一笑,虎牙尖尖,“我叫张扬。”
她礼貌点头,目光扫过他时没有一丝波动。
(——她没认出他。)
他故意把钢笔摔在地上,弯腰时露出后颈的纹身——一朵极小极小的蓝绣球,花瓣里藏着“MY”两个字母。
曼雅低头帮他捡笔,发丝扫过他手背。
(那一瞬间,张扬差点失控地攥住她的手腕。)
体育课后,曼雅趴在课桌上小憩。
张扬用校服盖住她时,嗅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。他盯着她烧红的脸颊,喉结滚动,最终只是用指背极轻地蹭了下她的睫毛——
(像触碰一件易碎的锈蚀品。)
后来他看见陈华波教她打台球,李远藤在窗外凝视。
张扬转身走进厕所,一拳砸向墙面。指骨渗血时,他反而低笑起来,用疼痛压制住更疯狂的冲动。
(校服袖口下,全是他按压旧伤留下的血迹)曼雅终于翻开张扬“不小心”遗落的素描本——
第一页是初中被泼墨水的她,角落写着:
“妈妈,我找到那朵绣球了。”
最后一页是现在的她,下面一行小字:
“这次,我要让你看见我。”
窗外突然传来骚动。她抬头,看见张扬站在走廊逆光处,摘下眼镜对她笑——
(和记忆里某个雨天的影子重叠。)
心脏上的纹身
张扬站在纹身店的镜子前,针尖刺入左胸第三根肋骨下方。
"确定要纹这里?"师傅皱眉,"靠近心脏,最疼的位置。"
他盯着手机里偷拍的曼雅——她站在雨后的操场边,蓝校服被风掀起一角,像极了他母亲葬礼那天,窗台上最后一朵摇摇欲坠的绣球。
"纹。"他扯开衣领,"要最蓝的颜料。"
针尖扎破皮肤的瞬间,他想起初一那年,曼雅被泼了墨水独自冲洗的样子。水珠顺着她的脖颈滑进衣领,而她死死咬着唇,连呜咽都吞在喉咙里。
(就像母亲挨打时,指甲抠进床单的沉默。)
父亲发现后甩了他一耳光:"你妈死了十年,你还走不出来?"
张扬舔着嘴角的血笑:"早走出来了。"
(——又走进另一个深渊。)
成为曼雅同桌后,张扬制定了一套"接触法则":
- 周一"不小心"碰她笔袋(指腹擦过虎口钢笔茧)
- 周三值日多留十分钟(嗅她椅子残留的体温)
- 体育课后递水(瓶口对准她喝过的位置)
某天曼雅睡着,他用头发丝量她睫毛长度,突然听见她呢喃:"李远藤..."
剪刀瞬间扎进掌心。
血滴在素描本上,正好晕染了昨天画的她——那是她对着陈华波笑的样子。
张扬的左臂内侧布满月牙形指甲痕,按疼痛等级标注:
一级:曼雅和陈华波讨论习题(掐小臂) 三级:李远藤来信时她嘴角上扬(刀片划大腿)
五级:她提起马宝(香烟摁灭在纹身上)
最深的疤在心脏位置——那天曼雅说"张扬你是谁",他回家把绣球花枝插进刚纹的伤口。
(母亲墓前也种着同样的蓝绣球,今年开得特别艳。)
曼雅撞见张扬在器材室换药。
绷带拆开的瞬间,她看见:
- 心口纹身是她初中证件照(墨水混了母亲骨灰)
- 锁骨结痂的"MY"还在渗血
- 腰间别着当年那瓶蓝墨水
"认出我了吗?"张扬抓起她的手按在纹身处,"现在这里跳动的,一半是我妈,一半是..."
曼雅掌心下的心跳疯狂加速,像锈蚀的齿轮终于崩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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